最后的曲子按惯例是全团合奏,可亦诗没出现在台上,铜管组空出把椅子。
孔谦注意到了,只想是返场时她会上台,依然安心听完了整首曲子。
欢呼声里指挥带领乐团依次走出幕帘,雷电波尔卡的前奏又响了,有人坐到身旁的位子上,随着乐曲掌声在厅里回荡。
细心找了好几次,发现亦诗还不在,有些坐不住,回身宛如就落落大方在旁边,专心致志欣赏着乐曲。
相视一笑,却压不住心里莫名的焦虑。
全曲下来他只是最后象征性鼓了下掌,目光始终焦灼在铜管组的几排里,刚刚空出的位置已经有人填补上了。
是女孩,和亦诗一样的黑色脱地礼服长裙,又是完全陌生的欧洲面孔。
雷电交加,乐声里心里也燃了火一样。
她去哪了?
波尔卡如轰鸣的雷声,什么音乐也听不出好,全团起立行礼又坐下,观众席恢复平静,等待最后一首最精彩的安可曲。
他迟迟才落座,望着刚刚她坐过的地方出神。
这首听不出是什么曲子,长笛、定音鼓和小号领奏一开始,孔谦就想起身离开,被宛如拦下了。
台上交织的旋律温婉动人,两人僵持的目光里只有宛如还一如当初的冷静。
“怎么了,谦,你去哪?”
手搭在他手背上轻轻安抚了两下,不管用,他收了回去,紧紧攥着画册,身子都僵着,目光转回台上。
“谦?”
想问,音乐声起来了,他避而不谈,只说是没事。
最好的一首曲子,听得最不专注。
孔谦一直在台上寻找,怕是自己看漏了。
前前后后看过去,就是没有她。
最后一次见是在中场小合奏,她和几个女孩在台前坐成一排合演一首小曲子。
那曲子很美,她在最边上,他看得很清楚。
比起刚刚学会长笛时吹给他听的那些曲子,他更喜欢她现在的音乐,成熟了,轻快了,有了同伴。
那时她只有他一个听众,现在却拥有了满场人在分享。
他希望她能成功,但现在,他只希望能马上见到她,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宛如的声音插进来,问了两句他没听清楚,心思都在亦诗身上。
全曲刚刚结束,献花的司仪还没上台,孔谦已经不顾礼节贸然起身,迫不及待出了音乐厅。
掌声雷动,他离开得太快,宛如反应过来再追出去,走廊上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。
寂静的廊里隐约传出厅里的谢幕声,只听见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回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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