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这位“厄命阎王”
,似乎被骂的不是他一样,无动于衷。
“头儿,她腰带上绑着东西。”
小袋被人扯下,江婳处于本能想护着针具,方寸之间,手臂便疼得近乎麻木。
江妁像小鸡仔似的,被他们拎在手里,黑衣人的匕首贴近;“老实点,否则先宰了她。”
裴玄卿凤眸微狭,半蹲着捏起她的下颌,冷声道:“毫无功夫,银针不离身,挺像个大夫。
说说看,你是何人,为何想告高文?”
江婳以为他是高知县的人,纵然脸被捏得生疼,唇齿发抖,也僵持着不语。
这份联名信,一月前她就悄悄备好了。
只要高夫人肯好生安置那些可怜人,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。
可惜,终究没能出了这吃人的小县。
包袱被刀尖拨开,裴玄卿挑起金银细软和衣物,递到她眼前抖了抖。
又转而将刀刃对准江妁:
“最后一次机会。”
“你别碰她,要杀就杀我!”
江婳想去挡,可经不住束缚她之人力气悬殊太大,转而央求:“你拿我去高府找知县领功吧,但求……求裴大人行行好,放过我妹妹!”
显然,他既不相信也不质疑,只是在问个说法。
听完后,墨色深瞳如死潭般毫无波澜,长身玉立:
“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替线人来探路的,编得像模像样。”
“可你们没有证据!”
江婳语气急切:“私自抓捕无辜平民是大罪,你放了我们,我定守口如瓶。”
“大理寺才讲证据。”
裴玄卿居高临下,长长的睫毛在眸底沉下一片阴影:“监察司谨遵皇命,宁可错杀绝不放过。”
监察司……
非君命不受的那个监察司?!
江婳犹疑地问:“大人可有凭证?”
裴玄卿拂开披风,露出腰间令牌,冷笑道:“现在能安心去死了?”
没想到,江婳满眼欣喜,顾不上胳膊被反拧得疼,噙泪道:“大人,你带我上京吧。
我要告高文私吞遇难矿工抚恤,还动用官兵镇压,百余家老小活不下去了……”
裴玄卿缄默地看着她,黑暗中,眸子折射出烛火的一点光,像毒蛇般冷冽,似乎在思索着要不要、要如何绞杀了这个猎物。
然天也怜她,外头打更人大呼走水,锣鼓声与火光一齐冲天,想必起火之地极要紧。
手下急急来报:“头儿,起火的是高府,咱们要赶去看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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