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是一幢二层的小楼,似是最近才刚刚翻修过,却仍然保留着素雅的镂花小窗,红瓦白墙,像是森林深处显露的隐居小竹楼,恬静古雅。
她抿唇一笑,就这样子吧。
男人关了门,从她旁边擦身而过,清冷的嗓音落下,“进屋谈。”
脚步却未曾做半步停留。
沈恬有点微楞,这个房主似乎有点偏冷漠,连气息都带些陈旧不可靠近的感觉。
像是,像是那个人曾给她的感觉,疏离淡漠,清冷孤寂。
她深深呼吸了下,提脚进屋。
刚踏进去,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,“随便坐,喝点什么?”
沈恬抬眸看了他一眼,轻扯嘴角,“白开水就好,谢谢。”
男人停住打开冰箱的动作,侧眸看着沈恬的方向,片刻,他端起水壶,倒了杯水递了过来,沈恬伸手接住道谢,坐在沙发上,杯子的温度隔过玻璃传了过来,暖暖的,让她的心有了片刻的安稳。
她摩擦着杯壁,盯着杯口留下的水珠,一滴,一滴,缓缓滑下。
此刻的安适让她卸掉了一身的伪装,肩膀瞬间塌了下来,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,一股暖流灌至头顶,鼻子酸酸的,眼泪在瞳孔里不住的打转,却落不下。
她从昨晚一直在撑着,假装坚强。
从此她将孤身一人,飘荡无依,在这个世界上,再也不会有许南庭一样的男人疼她入骨,再也不会有那么温煦如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此时,慢慢的,眼泪大片大片落了下来,掉在水杯里,混乱了平静的水面,周围安静的只听见眼泪掉进水里的的声音,突兀,却更让人静心。
男人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,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女人,抽了张纸递了过去,沈恬的眼眸已经浑浊,握着杯子的双手用力发紧,清晰的细管更显的明瞭可见,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,耳边的头发落了下来,快遮住她半边脸,有的发丝甚至粘在满是泪水的脸颊上,可她似乎陷得太深,无动于衷。
男人将纸巾放在她面前,沉默的看着她,面前这个女人让他有些吃惊,印象里,第一次见到有人哭的如此隐忍,没有声音,却泪流满面。
像是,丢掉了整个世界。
整个世界。
对沈恬而言,许南庭就是,她的整个世界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沈恬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泪水几乎要流干了,她才渐渐清醒过来。
刚抬眼便落进一双黝黑的深眸里,那人闲闲的靠在沙发上,双腿跨开宽大的距离,两只手交叉着搭在下腹,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,沈恬呆住,她这是哭了有多久,他,又看了她有多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。